去中亚 - Among The Stans: A Central Asian Journey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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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中亚 - Among The Stans: A Central Asian Journey

被居家的生活还在继续,继续阅读游记,这次跟着作者去到了中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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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有句老话,叫做人往高处走,水往低处流。这句话非常进取,但也带来一个问题,我们通常不只是往高处走,也常常只往高处看。就好比我们常常取笑美国人,对世界局势和地理完全没有概念,只能看到自己,其实只是因为没人比他们更强了。我们看起来更了解这个世界,但过的比我们差的其实也了解的很少,比如中亚。大家都差不多。

中亚对我来说其实就很陌生,只知道那边有大量的以「斯坦」命名的国家,那边有前苏联的痕迹,那边有恐怖分子,那边有穆斯林,那边有乌克兰。没错,正是俄罗斯的入侵,让我们对乌克兰多看了几眼,就好像大家都知道了乌克兰曾经是世界第三大拥核国,唏嘘感叹,但有多少人知道哈萨克斯坦曾经是第四呢?

与前几天谈过的的那本成书于 1986 年的中国游记非常相似,本书的作者也是以一个外来者的轻松视角,在中亚旅行并写作,不同的是这次我们与书中的人物位置互换了。听当地人的故事,走当地人的路。跟着作者的脚步,我才知道中亚各国的区别其实很大,各个民族的性格和长相截然不同,从古至今,阿拉伯、蒙古、苏联、美国对这个地区的影响混合交织在一起,导致有的城市很现代,有的地方还是前苏联,而有些地方还停留在中世纪。

这片大地过于广大,按照严格的地理概念,也有半个中国那么大。只是居于内陆,没有廉价的海运物流,总是难以融入现代社会。也许一带一路倡议能给这些千年古城带来一些变化,且看吧。

这本书读完大约要用两到三天的时间,不是很短但是引人入胜。

放下手机去读书吧。

(下面的图都是我后配的,不是原书的配图)

第一部 吉尔吉斯斯坦

边城浮世绘 > 第 38 页·位置 316

比什凯克的街道两侧,原本是苏联时代的混凝土排水沟,但由于疏于管理,大都扔满了垃圾。苏联时代的供电系统也处于慢性电力不足状态。夜幕降临后,除了楚河大道,整座城市显得照明不足。坑洼不平的路面,莫名失踪的井盖,让夜间行走变得惊心动魄。

鸟瞰比什凯克: 比什凯克

边城浮世绘 > 第 47 页·位置 430

除了伊塞克湖,她甚至从没想过在自己的国家旅行。她对几个斯坦邻居更是充满隔阂,毫无兴趣。这倒是让我觉得,或许只有外来者,才能超越偏见地观察这片土地。

伊塞克湖风光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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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部 塔吉克斯坦

从帕米尔公路到瓦罕山谷 > 第 153 页·位置 1652

在这里,河水不仅是地理意义上的分界线,更像是时间的分界线:塔吉克一侧如同 70年代的苏联,而阿富汗一侧隐藏在伊斯兰的面具下,还停留在更久远的中世纪——我惊叹于这样的世界依然完整无缺地存在着。 从帕米尔公路到瓦罕山谷 > 第 156 页·位置 1681

我大口呼吸着夏日山谷的空气,想到霍罗格就是《新唐书·西域传》中的“识匿国”:这里不产五谷,国人惯于掠夺,商旅常被打劫。在《大唐西域记》里,玄奘大师也写到此地:“气序寒烈,风俗犷勇,忍于杀戮,务于盗窃,不知礼义,不识善恶,迷未来祸福,慎现世灾殃,形貌鄙陋,皮褐为服。”

瓦罕山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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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部 乌兹别克斯坦

不安的山谷 > 第 219 页·位置 2429

一个乌兹别克人告诉我,他们和吉尔吉斯人是两个不同的民族。他斩钉截铁的口吻,呼应了中亚史学家弗拉基米尔·纳利夫金的观点。在《本地人的今与昔》一书中,纳利夫金总结了两个民族之间不太融洽的历史关系:乌兹别克人是定居民族,而吉尔吉斯人是游牧民族。乌兹别克人瞧不起吉尔吉斯人,而又惧怕他们的武力。乌兹别克人大都是农民、工匠、商人,而吉尔吉斯人喜欢在山间放牧,住在传统毡房里。他们不时劫掠乌兹别克人的马匹,只有当他们需要买东西时,才会下到乌兹别克人居住的绿洲城镇。这时,乌兹别克人就会大肆嘲笑吉尔吉斯人的愚昧无知,然后狠狠地敲他们一笔。

(我搜索了一下,乌兹别克人好像新疆人,而吉尔吉斯人更像蒙古人)

布哈拉的博弈与离散 > 第 241 页·位置 2700

仿佛为了安慰一个旧地重游的旅行者,我发现纳斯尔丁的骑驴雕像还在那里。纳斯尔丁是苏菲派的智者,在中国则被称为“阿凡提”。很多民族都认为纳斯尔丁属于自己,布哈拉人就认为纳斯尔丁生活在布哈拉。苏联电影的奠基人雅科夫·普罗塔扎诺夫也拍摄过《纳斯尔丁在布哈拉》的电影。实际上,纳斯尔丁出生在今天的土耳其。他生前游走过伊斯兰世界的很多地方。他之所以为人铭记,除了因为他的智慧,更因为他被传曾反抗蒙古人对伊斯兰世界的侵略。我发现,从阿拉伯到中国,那些流传着纳斯尔丁故事的国家,不少都遭受过蒙古人的侵袭。

布哈拉清真寺中的纳斯尔丁塑像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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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部 哈萨克斯坦

突厥斯坦的小人物 > 第 296 页·位置 3368

整个中亚的噩梦都始于讹答剌。 1217年,花剌子模帝国守将亦纳勒术贪图财货,擅自处死成吉思汗派遣的穆斯林商队,只剩下一位驼伕逃回蒙古。成吉思汗要求赔偿不果,引发第一次蒙古西征。讹答剌的抵抗持续了一百八十九天,最终在 1220年 2月城破。亦纳勒术被熔化的银液灌入耳朵和眼睛处死。波斯史学家志费尼记载了这段历史。志费尼出身于波斯贵族家庭,祖父是花剌子模大臣,父亲则投效蒙古。志费尼本人担任过蒙古阿姆河行省长官阿儿浑的书记官,数次随阿儿浑赴哈拉和林朝见大汗。在《世界征服者史》中,志费尼写到了讹答剌之战的象征性意义:它不仅摧毁了一座城池,更推倒了世界演进的“多米诺骨牌”。讹答剌毁灭之后,成吉思汗决定开始他的征伐之路。每来到一座城市,蒙古骑兵就摧枯拉朽,将其彻底摧毁:撒马尔罕、布哈拉、希瓦、苦盏……那些我到过的中亚古城全都在劫难逃。他的儿孙更是沿着无遮无挡的草原,一路打到中东和欧洲,压垮每一座清真寺,推倒基辅罗斯的教堂,随后又奴役俄罗斯人两个半世纪。

草原核爆 > 第 322 页·位置 3685

讲解员说,苏联解体后,哈萨克斯坦不情愿地发现自己成了世界上第四大核国家,仅排在美国、俄罗斯和乌克兰之后。包括钚在内的大量裂变材料,仍旧留在核试验场的隧道和钻孔中,几乎没有任何防护。美国人担心,这些材料会落入“恐怖分子”和“流氓国家”手中——这被认为是苏联解体后最大的核安全威胁之一。为了获取西方投资,不被孤立,新生的哈萨克斯坦只有主动弃核。核研究中心的主要工作,就是将特殊混凝土浇注到试验孔中,以结合废钚。这项获得美国资助的秘密工作耗时十七年,直到 2012年才基本完成。

试验场上的混凝土构件 bomb.jp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