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上快高考了，如果这疫情一切正常，这几天可能考生们正在家里休息调整状态，准备迎接几天之后的人生大考。随着几位主播的声音，我的思绪也回到了很多年以前的大学时光，毕竟最好的时光都留在那里，那一摞回忆，如果真的要认真翻找起来，可能要写上几天几夜。

我想起了大四临毕业的那几天，每年都有这么几天要出摊卖货，跳蚤市场，毕业带不走的旧书旧物都纷纷摆出来，擦拭干净或者随便堆积，有人问时，大多五块十块。几天下来，赚的钱与大家吃喝一顿，也算是画上个句号。

摆摊更像是一种仿佛吉普赛风格的狂欢。那种带着无家可归与随遇而安、赶紧坏事却仍旧善良的吉普赛风格，正如同正要毕业的大学生，在学校里已经足够的熟悉，再没有刚入学时的拘谨、懵懂与好奇，反而好像一个老人，不管人生是否成功，至少经历过所有，刚刚堪破，却要马上离开这个世界，让给下一代。

有人摆摊带着女友，你侬我侬，顾不上招呼主顾。也有人带着吉他，默默拨弦，不知在思索什么，结果连吉他都卖掉。而我常扔下摊位跑去逛别人的摊位，夜里收摊的时候，东西带的比早上出摊的时候还多。

买旧书其实是我的一个传统爱好，甚至后来到北京从前的地坛书市，我也每届必逛 —— 现在电商这么发达，各种书市也早已消失不见。每年大四毕业季都会有跳蚤市场，但热门货无非是风扇、台灯、收音机，可能还有穿旧的旱冰鞋。数量最多的书籍其实并不十分抢手，因为课本大家本来都会发，而闲书或不舍得卖，或难觅知音。有时候会发现一些小小的数码产品或者磁带 CD —— 我毕业的时候常见的优盘也还不到 100M，mp3 刚刚开始流行，我的随身听还是 CD 机。

刚入学的时候，我就在宿舍属于我的那个柜子门板的内侧发现一行前人的留言，具体写了什么我已经忘了，只记得字很漂亮。毕业的时候我想起这件事，也在柜子的内侧写下一段话。但后来我才知道我们的宿舍在这一届离开后，就彻底翻修过了，那些留言永远也不会有人看到，如同夜里四下无人，对着流星许的愿。